s瓶i 线 和普贴盐工苦 YANG四NS<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1页========== 《不可忘起阶级斗爭》小丛书 盐工苦 本社編 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2页========== 告小讀者 《不可忘記阶級斗笋》这套小从书，是編給小学中年級和高年級的小讀者看的。为什么要編这样一套书呢？ 我們新中国已經建立十大年了。十六年前，現在在小学讀书的小朋友，都还设有出生，对新中国誕生前的旧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知道得很少，或者一无所知。在旧社会里，地主阶級、資产阶級对农民、工人进行野蛮的、殘酷的剩削和压榨，他們用血腥的双手霸占了农民的千万亩哀田，在千百万农民的台骨堆上筑起了高楼大厦；他們雇用工人劳动，用尽各种毒辣的手段进行剝削，使自己变成大富翁，而劳动人民則过着苦难重重、不如牛馬的生活。同时，旧社会的反动政权，又代表刻削阶級，对劳动人民进行政治上的迫害。对于过去这些阶級压迫、阶級剝削，我們不能不知道，也不能忘記掉。在我們当前的新社会 ==========第3页========== 里，还存在阶級和阶級斗爭，还存在社会主义和資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爭，被推翻了的統治阶級并设有死心，他們仍想骑到劳动人民头上来。所以我們一定要懂得什么叫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笄学会識别牛鬼蛇神，向他們进行斗箏；不懂得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就不懂得革命。这就是我們鎘輯这套小丛书的目的。 这套书里的故事都是其实的，每一个故事前面，都附有阶級压迫、阶級剝削的物証。这套书将分成 十几本出版。 《盐工苦》是写我国四川自貢盐場解放前的故事。自貢盐場有着一千多年历史。千百年来，封建統治者用野蛮殘忍的手段，从盐工身上搜括血汗。解放前的几十年里，盐場資本家为了获得更多利潤，使出了更狡猾、毒辣的手法，把盐工最起碼的生存条件都剝夺个干摩。这里收集的几个故事，只是盐場資本家不法罪行中的极小一部分。本书同时也写到了盐工苦难生活以及他們的不屈反抗和斗爭。 辐·者一九六五年 2 ==========第4页========== 月 录 告小讀者 “班房車”的故事・・・・・・・・・·1 签筒和“十閻王”・…・・・・・・・·16 在欠条后面·· ··24 盐工的“床”・·・ ·•34 盐場烈火・· ·42 ==========第5页========== :消健面牌式运 计帆 “班房车”的故事 民 在盐场，人们都管监狱叫“班房”。查 上面图片里的，是解放前采盐卤水的一种车房，当时盐工們都叫它“班房车”。源拉玉四你一定会問：这是为什么呢？下面讲的，就是它的由来。 ==========第6页========== 亲爱的小讀者，我們日常生活中，每天都离不开盐。可是，你知道嗎，在我国四川省西南部，有一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著名盐都，这就是自貢。这儿不靠海，产的当然不是海盐。这儿产的是井盐。它是通过人們凿井，从地底下几百米以至一千多米深的地方提取卤水，烧熬而成的。解放后，我們凿盐井、提卤水都实行了机械化。可是解放前，凿一口井全靠人力，得一寸一分往下銼上三五年；提卤水，也是靠人力或牛力推运。每提一小筒盐卤，就得花费好几十个劳动力。前面图片里照的，就是獬放前提取盐卤的一种车房。工人們在这儿劳动，此牛马不如，就跟在班房（监獄）里一样，所以工人把它叫成了“班房车”。现在，让我們来看一看“班房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吃人的“班房车” 四五十年前，自貢盐场沒有机器，井盐生产都 ==========第7页========== 是用牛马，也用一部分工人。当时一头牛的价格比几百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資还多得多。因此，各个井灶的資本家，对他的牛马，像供他的娘老子那样好。夏天，資本家怕牛受热中暑，每天选早晚凉快时候让牛推，推一会，就要派专人把豆浆、鸡蛋、蜂糖和麻油混在一起喂，一筒筒地往牛嘴里灌；而在中午最热的时候，就用人推。夏天中午毒日头，就是不干活，也要热得满头汗，盐工在这种场合干活，那个苦处，眞是說不尽。而工人得到的，却速张嘴都顾不周全。可是，后来資本家又使出了更加狡詐的掙錢的手法。 有一年，盐场 发生牛瘟，牛 一下死了很 ==========第8页========== 多。有个广源井，一天就死了六十头。那个資本家伤心得像死了娘老子一样，一天哭到晚。但一下又舍不得花邦么多錢去买牛。雇更多的工人，还是舍不得錢。停止生产嗎？当然不肯。于是他就挖空心思，想呀，想呀，竟給他想出来了。这办法就是：資本家串通官老爷，把关在班房（监獄）里的犯人弄去推水，賺了錢大家分。資本家对推水的犯人可凶狠呢，为了获取利潤，想尽办法榨尽犯人的最后一滴血，犯人推水时，他們戴的脚鐐手銬不給取，走慢了一点，车房管事就像管犯人的衙役一样，举起皮鞭乱打…犯人們痛苦的城叫声、车盘轰隆隆的响声和脚缭拖在地上发出的唏哩嘩啦的铁器声交織在一起，发出 一种使人听了毛骨悚〔sǒng)然的惨号！人們从这种车房旁边路过，都惊恐万分地說：“这哪里是车房，簡直是衙门里的班房啊！”从此，“班房车”这个名称就传开了。 因为“班房车”花的本錢少，賺錢特别多，資本家欢喜得发狂。很多資本家也眼红了，都勾結官府，用犯人来推水。日子长了，官府沒有挪么多犯人供应 4 ==========第9页========== 資本家，眼看一条生財之道越来越小，有些資本家父想出了一条毒計：他門同地方上封建把头、地痞流氓勾黏起来，利用欺鼎手法办“班房车”。 “班房车”是怎样關人进去的呢？有一个七十多岁的退休老盐工钟师傅，就上过这个大当。 钟师傅十九岁那年，在农村活不下去，便流落到了盐井集中的貢井、长上一带。这天，他在街上走，忽然一个身背十学“串补〔bàn)”(一种装东西的背包)，长得满脸横肉大胡子的人，拍…下他的肩膀，要笑不笑地間：“老弟，在这里干啥？”钟师傅盯了他一眼，說：“耍嘛！” “去盘绳子干不干？有吃有住，还給工錢。”长期失业，三天吃不上一餐飽飯的钟师傅，遇到了这么个好机会，当然很高兴，满口答泣：“干嘛！”“那就說定了！”大胡子高兴得嘴都笑歪了。他把钟师傅带到一家飯館，說：“吃飽了再走！”他买颌炒荣又打酒，搞了一桌子。钟师傅已是几天沒有吃过一餐飽飯的人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吃得飽飽的。吃完鈑，大胡子又請他抽烟、喝茶。钟师傅想：今天 5 ==========第10页========== 算是碰上好心人了！ 吃完飯，大胡子把钟师傅带到了一座盖得高大森严的院子。大门上写着斗大的“德昌井”几个字。进大门，钟师 傅正好奇地四处观看，来了个管賬先生模样的人。他把钟师傅全身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父皮笑肉不笑地問了钟师傅一些話，才把钟师傅的名字写上簿子，說：“你先休息两天。以后吃飯睡觉都在里面，无事不准出大门。”钟师傅一听这話就奇怪：我来干活，为啥不准出大门？他轉身找大胡子，想問个究竟，哪知大胡子早已不知去向了。正当他东张西望时，一个骨瘦如柴的工人走来，悄悄地对他說：“小兄弟，你找哪个？你晓得这是啥地方？”钟师傅說：“一个大湖子叫我来做短工，又請我喝酒吃肉，一进门他就不照面了…”邦工人听了，机警地往四处一望，才压低了声音对钟师傅說：“你上当了，这是风吹得进来，牛都拖不出去的‘班房车’呀！”钟师傅一听 6 ==========第11页========== “班房车”几个字，心里凉了牛截，后悔也晚了。他間那工人：“你是怎么进来的？”那工人又气又恨地說：“跟你还不是一样，想找口飯吃，上了当！”：1原来，大胡子就是个地痞流氓，也是資本家的狗腿子。他們有好多人，是一帮奸詐、心黑、手交毒的地头蛇，有着一套能“把天上飞的脉雀氟到手上来”的阴謀詭計，誰碰上了他們，十有九个都跑不脫！他們就是按照資本家的吩咐，专门在外面氟人进“班房车”的。 人 在“班房车”里干活的盐工，每天都得熬完一枝香的活。推水，是用一种特制的香来計算的。烧一 7 ==========第12页========== 根香推十二筒卤水。 亲爰的小讀者，你看到前面照片了嗎？那座盘车通过高高架着的天车，要好几十丈深，才能往井里提起一筒盐卤水，这得花掉盐工多少血汗啊！这个“定額”达不到，车管事打工人們一頓皮鞭，再叫补推，补不上再扣一餐飯。 十二筒卤水，对被折磨得只有三分像人的盐工，是一道难过的关。在推水的时候，哪个人走慢了一点，或是拉车的带子沒有扯直，车管事的皮鞭子“拍”的一声打来，身上立刘起一根紅道道，痛得人泪花轉。挨了打还得赶紧拉着车跑，要不第二下又来了。最残酷的是到了深夜时，又累父困，力气用尽了。这时，資本家为了要多推水，所有的车管事和資本家的打手，都到推水的车盘旁边来，他們围着推车的人，举起皮鞭乱打乱赶，打得工人們喊声震天，有时打得血肉横飞，有的人一沾着皮鞭就倒在车盘旁边了… 跟所有的工人遭遇一样，钟师傅进“班房车”儿个月，就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两个肩膀被拉车的绳子勒起了几分深的沟沟， 8 ==========第13页========== 伤口上的恤、黄水，沿着背心流，很远就能嗅到一股 三 气味，惹得蒼蝇、虫子满身飞爬。他瘦得皮包骨头， 两 长时期的弯腰奔跑，使他的身体都变了形；腰和腿是弯的，走路不能一直朝前；屁股一拐一拐的，只能横着走，这哪像个人在走路！可是，穷凶极恶的資本家是从来不管工人死活的，只要你工人直得起身子，就要逼你上工，非把工人血汗榨取干净，就是不放手！ 还不清的閻王债 “班房车”的資本家为了遮掩狄人的耳目和便于透骊工人，还使用了一些假装门面的手法。被騙进“班房车”的人，名說每月有儿千文錢的工資，按月計算，十天一发。可是，資本家一要鬼花样，盐工們不但得不到一文錢，反而要欠資本家的債。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还是让我們看一看钟师傅的遭遇吧！钟师傅刚进去时，不懂里面的规矩，第一 工苦 个十天一到，他就去柜房頜工錢。 “你要工錢？”车管事奸笑一声，說，“好，来，我給 三 ==========第14页========== 你算賬。” 车管事拿出一本厚厚的賬簿，唏哩嘩啦地翻出来，說：“你听着：沒进场以前，你在街上酒醉飯飽，油嘴滑舌，一共花去…”他一条二款地說了一长串，連钟师傅进“班房车”以后的伙食錢、住房費、用水錢，等等，等等。他一边报，又一边用算盘噼哩叭喇地敲，到最后說：“你推水十天，骸得工錢二千四百文，除去你賬上的开銷，倒欠东家五百文…” 正在等着拿錢的钟师傅，听了这些話，气得牛天說不出話来。停了好一陣，他才气憤地問：“哪有做了活路还倒欠債的理？包工管飯，自古如此，咋个还算錢？这是啥子道理？” “嘿黑，”车管事一副流氓腔，“一个碼头有一个碼头的规矩！”钟师傅也不示弱，憤怒地喊道：“你們蛮不讲理，老子不干了！”车管事突然脸色一变，露出了一股凶相：“說得輕巧！这里是来得去不得！”說着，他把手一輝，几个由資本家豢huàn)养在“班房车”里的打手，涌进柜房，拳打脚踢地把钟师傅打了一頓。 钟师傅工錢沒要到，反而挨打，气得他大喊冤 10 ==========第15页========== 枉。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又是資本家設的一条毒計。資本家为了残酷地剝削压迫工人，让工人替他劳动，他就从工錢上来卡“班房车”里的工人。当时，一个“班房车”里有一百多人，分三班干活，每班四十八个人（有的车房有六十个人）。資本家給每班人都准备了一个賬簿，上面写着每个工人的名字，記了一大笔“欠賬”：从每个工人受鳊上钩起，直到进“班房车”后的一切开銷，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誰要工錢，他就打开賬簿，要工人还賬。在“班房车”里的工人，蓮輝子都沒有一条多的，哪里有錢还“賬”！資本家就叫做工来抵。可是，人住在里面，总要吃飯，資本家艾不办伙食，只准在他办在车房里的店子里吃。店子是資本家办的，这里卖的东西，价錢此街上貴几倍，去吃了东西，他們又不收錢，只在賬上記一笔。就这样，工人的賬上永远是欠着一长串賬，永远沒个归清 的日子。工人們有理无处伸訴，憤怒地C:“这是一 輩子也还不清的閣王賬啊！” 办“班房车”的資本家，很害怕工人反抗、逃跑。便在车房的周围，修起了几丈高的风火墙，墙外还有 ==========第16页========== 一层插着尖木头的梅花桩；车房的大门口，派了两个凶神恶煞的“门官”日夜守护。这两个“门官”，一人手里拿一根用鋼絲裹成的皮鞭，誰一接近了门口，他揮鞭便打。到了晚上，用大牛尾鎖把门鎖上，还要加 一根又粗又长，两个大汉抬起都費力的抵门杠，此官家的班房守得更严实。有一回，一个工人从里面跑出去了，不知他怎么搞的，沒有跑掉，被抓了回来。这帮披着人皮的痕，把工人吊在房梁上，由打手們輪流用皮鞭孟打。被折磨得皮包骨头的工人，被打得皮开肉綻，血肉横飞，一会儿就死了。他們打死了人还要賴賬，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把工人的尸体丢进别家车房。这样，他既可以誣賴别家打死了人，而他自己連一张埋人的席子也不出。像这样的事，在“班房车”里，每月至少要发生十以上！亲爱的小讀者，你們說，这帮資本家，封建把头，还有一点人的味道么？ 怒打“班房车” “班房车”对工人，虽管得此官府衙门的班房更12 ==========第17页========== 严实，但它是关不住工人的心的；盐工們也絕不是刀板上的肉，可以任凭資本家宰割。因此，在“班房车”里的工人，为了生存，怒常同資本家說理、斗争，但是，沒有正确的頜导，缺乏严格的粗織紀律，哪能成功！这样，他們就只有想法逃跑。前面提到的钟师傅，就是乘“班房车”里的管事、打手不注意的时候，从里面跑出来的。 从“班房车”里跑出来的工人，对它痛限万分，逢人便訴說“班房车”的惨道，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清楚地知道“班房车”就是一座人間地獄。穷兄弟們气得咬牙切齿地說：“今天他們遭殃，不晓得哪天就落到我們头上了呢，打了它！”說声打“班房车”，工人們情緒很高，劲头很大，积压了多年的怒火，就要在盐工們心里爆发了！·一天，.自貢盐场的貢井一带的工人，自发地联合起来了。几百个工人弟兄，有的拿斧头、柴刀，有的拿棍棍棒棒，一天之内就打了三个有名的“班房车”。他們打开“班房车”的大门，打烂了车盘等設备，把沒有来得及躲藏的车管事們，狠狠地揍了-一頓，放出了受苦受难的工人弟兄。工人 13 ==========第18页========== 人多搞得很快，来势猛不可挡，給那些資本家、封建把头来了个措手不及，打起来沒有受到什么阻拦，总算救出了一批工人弟兄。 打了几次“班房车”，它的名声搞臭了，都知道“班房车”是干什么的了，盐工們也提高了警惕，井且互相关照：见了“班房车”里的揽工人的环蛋，伙起来打他狗日的一頓！从此以后，資本家不敢公开在街上氟人了，不久以后，“班房车”也就停办了。打垮了“班房车”，当时又有資本家办起了“人车”。这种“人车”，除了有一点少得可怜的工資，可以自由进出以外，其他方面，同“班房车”里沒有两样。总之一句話，反动統治阶級不推翻，刻削制度不改变，工人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解放后，“班房车”、“人车”等等一切的残酷压榨盐工的工具，随着反动統治阶极的推翻都废掉了。现在，我們的盐井上，已經实现了机械化。推水，就用卷扬机蒸气鍋炉。现在参加盐场工作的青年盐工，当然见不到那时的“班房车”，更不會怒历过当时苦难生活。我們前面照片照着的，也只是放在自貢盐 14 ==========第19页========== 业历史博物館的模型。可是，亲爱的小讀者，你們…定要牢牢記住：我們的老一蜚工人，就是在这像地獄 一般的日子里走过来的。希望你們不要忘記，“班房车”是反动統治阶級和資本家残酷地压迫、剝削我們工人价級的铁証，我們工人阶級永世不能忘記这阶极仇恨！你們现在过着十分幸福的生活，希望你們身在福中要知福，經常把现在的日子同老工人們过去的生活，作一些对比。这样，你們才不会忘記老一輩人受的苦，才不会忘本，不会迷失前进的方向也于能更好地听党和毛主席的話，努力学习，为建設和保卫我們的社会主义祖国貢献力量。 袁伯龄整理 15 ==========第20页========== 签筒和“十閻王” 籤筒 54 資本家对工人的割削压榨，从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盐场資本家对待盐工，也完全一样。他們为了自己发財，使出种种鬼花样来抽尽盐工的最后一滴血。 上面图里的签筒，就是自貢盐场一个外号“十閻王”的資本家，用来残酷割削和压榨盐工的罪! 16 ==========第21页========== 在号称“盐都”的自貢，提起“十閣王”来，盐工們个个切齿痛恨。資本家“十閣王”，本姓李，原名永之。因为他排行第十，特别是他刻削工人残暴凶狠得要命。所以，誰也不愿叫他的姓名，人人都喊他的外号：“十閻王”。 “十閣王”的父亲李汉章，早先是盐井上的管賬。靠他那一套对主子拍马奉承和欺压工人的本頜，取得了主子的欢心，被收为心腹爪牙。有一年，因为他欺压工人有“功”，竟然得到了資本家的賞賜：一口小小的盐灶和一口小小的卤井。有了这些东西，李汉章的生活就好起来了，同时，他的发家野心也勃发了。他一方面更加巴結資本家，井利用管賬职权，大肆偷纥銀錢。更主要的是，他在自己的小井、小灶上，使出更残酷的剡削手段，加紧对小井、小灶上工人的剝削。就这样，李汉章一步步地被他盘起了五十多口盐灶，和十多头推卤水的牛。这就是“十闔王”家所謂“本錢”的由来。 到了“十閣王”李永之继承父业之后，刻削工人的花样更多，压榨工人的手段更毒辣，經过二十多 17 ==========第22页========== 年，他就一跃而为自貢盐场有名的大富翁了。他的井、灶逼布盐场各地，光是一天的产盐量，就有三十 七万多斤。他在重庆、自貢等地开有盐号、錢庄。他还用从盐工身上刮来的錢去买地，以高租搜括农民，每年光租子就可收四千多担，… “十闔王”是怎样在盐工的白骨堆上，建起了自己的家业的呢？他又是怎样压榨工人的呢？ 要談起这些，虞是几天几夜数說不完。这儿，我們就从签筒談起，看一看“十闔王”的一些残酷刻创工人的罪行吧！ 自頁盐场的盐是从很深的地底下捞取卤水，熬制而成的。要卤水，就得打井。自貢盐场打凿盐井，现在全用机器，过去則全仗人力，儿十丈深的井眼，完全是工人們像春〔chong〕米邦样，一脚一脚地踩碓〔du们凿出来的。 那凿井的碓架，离地面有一两丈高，人站在上面，五六个或七八个，分成两边。双手都吊在木架扶手上，人就从两边跳攏来，踩在难扳上，用全身的重量和力气，把碓板压、踩下去，碰响底下的铁片，发出18 ==========第23页========== “得儿”的声响，把系在碓板另一头的凿井工具提起来。然后，人又从碓板上向两边碓架上跳去，碓板就“咚”一声弹起来，另一头的凿井工具就打下去。就这样跳过来跳过去，踩下去弹起来，一声声，“得儿一咚”，一脚脚， 往下凿。凿一口几十丈深的盐井，誰能算得清工人要踩多少脚、流多少汗啊！ 踩碓凿井，本来已經是个很累很危险的重活了。但是，資本家“十閤王”，又想出了一个狡猾残忍的剝削办法，叫做：“脚脚紅”。所謂“脚脚紅”，就是資本家把原来的工資压得低低的，再按照工人深碓的脚数，来发放“紅錢”。工人每踩一脚，“十闔王”就給工人“紅錢”五文（即五个銅錢）。前面照片上的“签筒”，就是資本家用来計算踩碓脚数的筒，即每踩一脚，就由資本家的狗腿子扔-一个小錢到筒里去。 19 ==========第24页========== 你也許会問了：为了打井朵用“脚脚紅”，資本家要多付出錢，怎么又說成是資本家更残酷刻削工人呢？这点，你先別急，往下看就会懂得。 “十閻王”兴了这“签筒”和“脚脚紅”，他們整天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监督和硬逼着工人拼命为他凿井。給“十閻王”打过井的人都知道資本家訂了这么一条规矩：工人上班，一律不准穿衣服、穿鞋子，要光着身子干活，就是寒冬腊月也不例外。有次，数九大冷天，一个工人穿着件单衣上碓，李永之见了，拿起竹竿就打，还凶狠地駡着說：“你安心偷懶啊！要 ==========第25页========== 怕冷，你一使力气，不就冒汗水了，穿啥衣服？”就这样，硬逼着工人非使劲干活不行：又一次，他见一个工人等着草鞋上碓，也硬說要影响速度，非逼着他脫掉扌算罢休。 在資本家李永之連騙带逼和棍棒抽打之下，凿井踩碓的速度就更快更累更危险了。只看到人在碓架上晃来晃去，像飞一样。每一分钟，工人就得在碓板上跳来跳去踩三四十脚。每一班，工人就要踩碓 三万几千脚！ 还有，越是到了深更牛夜，“十閣王”就越不放松，总要悄悄地到井上来偷听搗碓的响声。要是听到“得儿一咚”的 深碓声慢，又响得低，他马上凶神恶煞地闖进来，不論抓到什么篦片、井尺，还是铁棍、木棒，順手就往工人的脚杆上使劲地打去。資本家为了他自已发财，是从不顾工人死活的。在飞快的踩碓凿井中，就有不少的工人，当场被打伤，有的工人因为躲避青打而踩虚，摔坏了脚，伤了腰；至于累得精疲力尽，一病不 21 ==========第26页========== 超，就不知有多少了。 有一一个斗林德三的工人，就在广济井快打穿时，已經累得渾身汗水，气喘得不行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脚也发軟、发抖了，就要爬下来。可是，“十闇王”却狗腿子在旁边使劲用鞭子抽他脚杆，嘴里直嚷：“快呀！快！” 林德三只好挺着已經藏木了的双脚，又重新踩过来，跳过去，他耳朵里只是响着“得儿一咚”、“得儿—一咚”的响声，脑子里只觉得昏头轉问。就是在这一瞬間，林德三眼前一黑，脚一軟歡，惊叫一声：“啊喲！”人就从高高的碓架上栽下来了。 工人弟兄慌忙把林德三扶起来，只见地上已有 一摊血。嘴里还在往外流… “十閣王”跑来见了，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他說：“我这是出錢买命。”他一面催促工人上碓架继繽干活，一面又立刻啡等在旁边的一个失业工人頂上去。他揮舞着拳头，此牙咧嘴地叫喊着：“老子的井就要穿啦，早一分钟打穿，早一分钟出水。快，快！每一脚的紅錢添一倍，十文錢一脚照算。快啊！” 22 ==========第27页========== 由于朵用了“脚脚缸”，广济井比原定打升計划时間提前了。井打穿了。一筒简白花花的卤水出来了，一堆堆雪亮的銀洋也装进“十閻王”的錢袋里了。可是，像林德三等許多工人却累得吐血死掉了。就是这个广济井，資本家为了加快打井，付出了三百五 十二元的“紅錢”，而他因盐井提早生产，工人在这段时間里推卤所卖得的錢，使“十閣王”李永之賺到了 十七万二千八百元。亲爱的小讀者，資本家在这“紅錢”后面使了些什么鬼花招，现在总弄明白了吧！这里，也詩你好好算一算，这三百五十二元种十七万二千八百元，中間相距是多少倍！資本家的这些錢，沒有工人的拼着性命一脚脚地深碓，打娜儿来啊！ 亲爱的讀者，請你好好想一想，資本家的心肠有多狠毒啊！当然，上面写到的一些，还只仅仅是“子闔王”无数血腥罪行中的极小的一部分。可是，它已让我們看到了盐工的苦难的过去，也让我們看到了像“十閣王”这样的資本家，他們的每一块錢，每一个井灶企业，都浸透了我門劳动人民的鮮血、汗水和眼泪 何青石惠文辐写 23 ==========第28页========== 在欠条后面 亲爱的小讀者，上面照片里的，是資本家久工人錢的欠条。你看了这些欠条，一定会感到奇怪：在旧社会，工人叔叔穷得一无所有，資本家有的是錢斯，怎么反欠工人叔叔的錢呢？要明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請看后面老盐工萧銀三爷爷讲的故事。 24 ==========第29页========== 自貢盐场的退休老工人萧銀三，人于长到桌子高，就当学徒了。獬放前当学徒，生活那个苦，就像俗話說的：“徒弟徒弟，三年奴隶。”他好容易把手艺学出来，于在高洞抽水机站上当了修理师傅。有个資本家范容光听說他的手艺好，工錢低，就到抽水机站掌柜陈仲先哪里，瘦把萧銀三弄到他办的裕海井当修理师傅了。 在挪时候，工入要在井上找个事做，虞是艰难得很。这回却破例由資本家强拉萧銀三，为的又是什么呢？穿了，就是要他給資本家卖命，資本家好进行更多的剝削。就拿萧銀三刚到范容光的裕海井的头个月来說，他帮資本家重新安装了机车，加快了车速，提高了产盐量，又城少了用煤。光这一件事，給資本家多掙了不知多少銀子。不久，范容光又办起新井，花八于块大洋买了机车和炉子，但不能用，范容光很着急，生怕八干块大祥泡踢，就找到萧銀三，甜言蜜語說：“萧师傅，你帮我安装好了新井车炉，带两个徒弟，我准定給两百块大洋重谢你，今后新井每个月还补贴你五块錢。” 25 ==========第30页========== 当时萧銀三看不透資本家嘴脸，熬更受夜地勤干苦做，不到牛月工夫，怒于把新井安装好了，还费心費力地带着两个徒弟，都是資本家的亲戚，一个是資本家范容光的姨侄，另一个是掌柜的小舅子。按說，萧銀三有工資，有补貼，还有两百块錢 的“重謝”，收入比其他盐工高得多，生活骸好过些了吧？不！这两百块的“重謝”原来是挂在嘴上說說的。而且别說重謝，就連他自己那一点点工錢也还拿不到手呢！ 范容光 和坐办掌柜 张緒东总是 ==========第31页========== 借口說：“盐井上赔本，无法发薪。”实际上，范容光根本不是什么賠本，而是人廉其錢。他的盐井越盘越多，越搞越大。开头只开了个翻砂一，跟着又办起了裕海井、裕幅井、幅海井等井灶，連他的狗腮子张緒东和张緒东的两个儿子也发了財，在自流井、大坟堡开起了兗〔du门换铺和米粮铺。这不都是靠工人辛辛苦苦劳动，在工人头上搜括血汗，进行残暴盘的結果嗎？ 向資本家要工錢，就像討飯要錢差不多。萧銀 三去要工錢，資本家不但不給，还发脾气駡人：“跟到屁股轉，像个叫花子样，别耽誤了活路。难道我范二公要賴掉你的工錢嗎？” 萧銀三回答說：“我靠这工錢来养家活口啊！”范容光蛮不讲理地吼道：“哼！我在云南为官的时侯，遇到的人成千上万，都沒有碰到过像你这样扯皮搗乱的人。”有时为了应付，就开个“欠条”。被逼紧了，范容光就只好喊去找坐办掌柜张緒东。张緒东这狗腿子也是条坏瓜，故作为难說：“柜上沒錢，等儿天再說吧！” 27 ==========第32页========== 萧銀三着急地說：“这怎么等得呢？我一家人餓着肚皮在等米下鍋啊！” 张赭东被逼紧了，只好C:“你实在等着急用，就 到三少爷哪里喊他帮个忙吧！” 张緒东不让萧銀三直接去三儿子踯里取錢，却先叫他去找在井上当出炳的大儿子张德华开条子。萧銀三找到老大，老大說老三踯里沒有銀元，把萧銀 三的工錢折成銅元。本来，当时一块錢該折合銅元 二吊四百文。但老大开条子时，只合二吊二，一块錢就明显显地少了二百丈。 萧銀三到自流井老三开的兗换鋪和米粮鋪时，老三还做起很为难的样子：“哎呀！我这里錢紧得很，我找明友王子和，叫他想点办法，换銀元給你。”老三将那条子一批，把每块二吊二的铜元，提高成每块二吊六計算，里外里父白白少了四百文。 萧銀三走到大坟堡，找着跟老大合伙开免換鋪的王子和。王子和又推托道：“眼下銀风正紧。这里还能有什么办法？”一会，又假装好人說：“这样吧！你还是回三少爷绑里去换点銅元算了。果虞换不到銅 28 ==========第33页========== 元，就凭条叫他量点米先給你救救急！”王子种一开条子，每块又压低两百文。結果，光是一张条子在这些吸血鬼手上三轉两轉，眼睁睁地一块錢就硬宰了 六百文。 这还不算，等萧銀三再找老三开的米鋪里买米，不但是米坏，外伽斗小，一斗要少四五合米。每斗米价还比一般市价作高四角。这样算下来，一块錢值 二吊四百女的工錢，經过資本家和狗腿子的几重盘剝，萧銀三拿到手的，就不到一吊四百文了。看！資本家的心好黑啊！ 萧銀三辛辛苦苦掙来的血汗錢，他一个銅元都舍不得花。明明晓得受到資本家的残暴盘刻，但是又有啥子办法呢？他家里有老母亲、有妻子、还有两个娃儿，都伸着脖子等着拿錢回去买米下鍋活命啊！像上面說的那样，七折八扣能拿到几个錢还算是好的呢！萧銀三帮范容光的裕海井、裕福井先后干了許多年，骸二千多块工錢，但是萧銀三拿到的还不上牛数，实际得到的就还要少得多，光是拖欠萧銀 三的工錢就有一千一百多元。 29 ==========第34页========== 原然 資本家拖欠的工錢不給，工人弟兄伙在逢年过节要途的厚礼却一点都不能少，要不然就会开除失业。萧銀三感到很气憤。他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啊！你們拖欠我的工錢不給，我給你們途个屁！”在他三十五岁那年的端午节，萧銀三就沒有給范容光途礼，也沒有給张緒东途鴉片烟。这下，使得范容光和张緒东都很不满。 沒几天，范容光借口机器坏了，說萧銀三沒有及时修理，叫人把萧銀三喊到柜房里，凶神恶煞地吼道：“萧銀三，你以为工錢存多了，就不得了嘛！你杂30 ==========第35页========== 种有啥了不起？两个徒弟也做事了。老子还要靠你嘛！快給我滚开！” 萧銀三知道資本家耍的是什么花招，正像俗話說的，“教会徒弟，餓死师傅”。珈上端午沒途礼，还經常去問他要工錢，他們当然要来上这一手了。他按住心中的憤怒，不硬不软地頂撞說：“我早看透了，也不想做啦！” 資本家开除了萧銀三，拖欠着的工錢，张緒东这狗腿子噼哩喇地算了陣眼，对萧銀三說：“欠你的 一千-一百多块工錢，今后每逢三关节气，每关来拿三块錢。” 要是每逢端午、中秋、过年这三关給萧銀三三块錢，一年九块錢。哪不是要一百二十多年才拿得清嗎？萧銀三对张緒东說：“这可不行！那是我掙了 七年多的血汗錢，也是我全家五个人的活命錢啊！” 张绪东欺哄吓詐道：“你不是不晓得东家的脾气啊！就是閙到告状打官司，也决沒有你占便宜的。我看，还是慢慢想法吧！” 俗話說得对：“官官相护。”“衙门八字开，有理无 3t ==========第36页========== 錢莫进来。”那时候，地主、資本家当权，刀把子、印把子全掌在他門手里，天下哪有我們工人弟兄喊冤說理的地方啊！ 萧銀三失了业，生活无着，就只好指望要回他的工錢活命了。不消說，邪比在盐场上做事时要工錢不知要艰难多少倍。前后要了四五年，像衬奶吃样，拿到手的不过二百元。而資本家范容光却反因为萧銀三向自己要工錢，怀恨在心，就利用他商会会长的权势，通知各井各灶，不准雇用萧銀三。靠工錢养家吃飯的人，沒得活干怎么生活啊？逼得萧銀三当尽卖絕，吃芽全无。两个娃儿又接連害惊风，无錢医治，都活活病死了…萧銀三的妻子哭得死去活来，得下重病，也拖死了。年老体的老母亲，哪里經受得起？活活气死了。·萧銀三一家五口，就給吃人不吐骨头的資本家逼死了四个，只剩下他孤苦伦仃的一个人。这时萧銀三才深刻地认藏到旧祉会的黑暗和資本家的燾辣 亲爱的小朋友，现在你骸知道了吧，这些欠条，就是資产阶級剥削工人铁的罪証！在它上面，浸透 32 ==========第37页========== 了多少工人血泪！記下了多少工人的深仇大恨啊！ 一九四九年解放，我們工人扌翻了身。萧銀三，这个在旧社会到处找不到活路、被人瞧不起的人，在新社会里，扌又有了工作，在一九五二年人了党，又当了车間主任。前年，萧銀三爷爷退休了。他人是退休了，但心沒有退休，担任了厂史教育的讲师，时常致育年青一代，不忘阶級苦，永記血海仇，跟着党和毛主席，革命到底。 何青超凡辄写 33 ==========第38页========== 盐工的“床” 人天天要睡觉，设一天离得开“床”。亲爱的小讀者，你有设有睡过上面照片里的那种“床”呢？相信你們一定没有。可是千其万确，这些东西就是解放前盐工睡的“床”。你們也許会問：盐工为什么要睡这种“床”呢？下面，就請当年會經睡过这种“床”的老盐工倪紹荣同志給我們讲一讲吧！ 34 ==========第39页========== 我从十入岁进灶房烧盐，直到一九四九年解放，在旧社会整整烧了十六年的盐巴。我到自流井、貢井上下两场的許多盐井干活，从来就沒有睡过一天床鋪。睡慣了床鋪的小朋友， 听了怕还不相信，但是，我在灶上十六年，实实在在就沒有睡过一天的床。在过去旧社会，沒有哪一个烧盐工人在灶上是睡过床的。那么，大家睡什么呢？冬天寒冷，就坐“坐包”；夏天炎热，就睡“睡板”。 那“坐包”，是一个两尺见方的竹篾包子，在一方开个缺，里面丢两把谷草。它的形状，就跟装谷子的籮筐差不多。烧盐累狠了，坐在里面歇口气；瞌睡来紧了，坐在里面眠一下。这“坐包”，就成了烧盐工人的板凳和床铺。在那寒冷的多天，我是既沒有鋪盖，又沒得棉衣的，只靠一件又小又烂的棉背心，白天当衣穿，黑夜当被盖。冷得沒法，只好把“坐包”放在盐 35 ==========第40页========== 鍋旁边取暖。这样，身子就一边热，一边冷，邦种滋味，眞不是用話能說得清楚的。我記得在德龙井烧盐，工人李炳銀就因为天冷，“坐包”紧靠着盐鍋烧了起来。他劳累狠了睡得正沉，直烧到身上才痛醒，爬起来連忙把燃烧了的烂襟襟布衫和破褲儿撕来丢掉。忙中容易出錯，人一慌，脚一滑，打了一个趔iè〕趄〔j),双手一下按到盐鍋里，被沸騰着的盐水燙得稀巴烂。資本家不但不管他的死活，还駡他：“自不小心，自作自受！”看到干不得活，就把他开除了。这是我亲眼所见的悲惨情景。 “睡板”，就是一块六寸宽、六尺长的木板子。撿两块砖头当枕头。至于蚊帐、席子当然更别談了。睡在“睡板”上喂蚊虫不說，連身都翻不得，一翻身，就会跌下地。我在生財井，看到烧盐工人吳江海，把手杆都跌断了。資本家不但不給医治，反把他开除了，认为已跌成了残废，不能烧盐了。看！旧社会的烧盐工人，苦到了什么地步？ 我还听到老烧盐匠伙談超：原先的烧盐工人比我們那时还要苦。更早的时間，烧盐工人累狠了，要 36 ==========第41页========== 坐一下，連根板凳都找不到，只好拿抬盐、抬炭的杠子来坐；人瞌睡得不行了，还是只好拿抬盐、抬炭的杠子，斜靠着身子，就算是睡觉了。当时，就有人偷偷地拿灶上装盐、装炭的竹篾包子来坐，拿旧木板、烂楼板来睡，但被資本家和狗腿子看到了就駡：“烧盐工想睡舒坦，还不把盐烧煳了？总不能让你这打脚骤子，破坏了灶上的规矩！”有时看到有坐坏了竹包的，就硬扣工錢折价赔。不賠，就打破飯碗，把你开除掉。看！資本家好霸道，連我們工人睡觉的权利，竟也被剝夺得干干净净。后来，老一輩的工人团結起来，向資本家作斗争，取得了胜利，資本家逼 ==========第42页========== 不得已才給了工人的“睡板”和“坐包”。亲爱的小朋友，你别小看了“睡板”和“坐包”，这还是工人弟兄斗争得来的呢！ 有的小明友会說：“绑‘坐包”、‘睡板？、‘杠子’怎么能睡呢？不能另找地方去睡嗎？”我說，只要你知道当时烧盐工人的痛苦生活，那你就晓得怎么能睡和只能这么睡的原因了。在过去日社会，烧盐的上手，当时呼作“十五班”的烧盐师，每一班要白日黑夜地速續烧二十四个钟头的盐巴；烧盐的下手，叫作“三十班”的烧盐匠，就更苦了，一月三十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又是白日夜晚都得当班，不能离开灶房的盐鍋，干活在这里，吃飯也在这里，睡觉还是在这里。盐井上推水的牛马，休息睡眠还有个栏圈，灶上的烧盐工人速休息睡眠的场所都沒有，只能蜂缩在“坐包”和“睡板”上啊！ 就是坐“坐包”和睡“睡板”，也坐不安稳，睡不落觉，生怕鍋里盐烧坏了，受資本家的打黑种开除。何兄，究竟又有多少空閑好偷呢？我一直做的炭花灶， 三个烧盐工人，就包干一蓮十二口鍋，一天要烧三千 38 ==========第43页========== 多宁盐巴，要抬六千多斤煤炭来烧，还要推提清卤水的豆浆，抬石灰，换盐鍋围子…等等。有千不完的活路，忙得脚不沾地、肩不离担，昏头轉向。 我們干的工作重如山，但是，我們过的生活呢？吃的飯，是发臭发酸的賤价米；吃的荣，是資本家桓房头拣剩丢下的老杆杆、老叶叶，又煮得尘生沒味的，很难下咽。冬天，逼地都是盐水，双脚一泡盐水，就长满了冻疮和皲〔jin)口，冷得就像在水牢里一样；夏天，灶房里热得像是火焰山，手脚上的汗毛都熛〔bāo)得干干净净，热得像在蒸籠里一样。还有一年四季， 一天到晚的煤烟炭灰，四处飞扬，弄得灶房里烟雾騰騰，见不到天日，当了班只看到两个眼腈珠珠在轉，新鮮空气都吸收不到，阗悶得死人。有句俗話說：“当了三个月的烧盐匠，吐口痰还都是漆黑的。”生活在这样的灶房里，就是铁打的好汉，怕也活不出来啊！我們烧盐工人整天精疲力尽，劳累不堪，硬是走路都偏偏倒倒的，站着都能打瞌睡，人一挨到“杠子”、“坐包”和“睡板”，自然就睡着了。这是由于生活所逼，沒有办法的事啊！这“坐包”和“睡板”，就是資本 39 ==========第44页========== 家穷凶]极恶地刻我們工人的罪証。当然，我們烧盐工人还有更悲惨的遭遇，許多的烧盐弟兄，跌伤、烧伤、燙死，得肺痨病、风湿病，…这种事多得簡直說不完。当时，在我們盐工中，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話：“有儿不当烧盐匠，熬更守夜命不长。” 我一輩子都不会忘記：毛主席和共产党在一九 四九年解放了自貢盐场，我們盐工手翻了身。我在灶上第一睡到了床鋪，兴奋得不得了。心想：我一定舒舒服服地睡它三天三夜，补补十六年欠下的瞌睡賬！嗨！你說怪不怪，这下反而几天都睡不着觉，实在是太高兴了。 实际說来，我們工人哪里光是得到了一张床鋪呢？我們工人得到了天下，坐了江山，于使我們的生活变了样，灶房也变了样。接着，我們搬进了舒坦的宿舍，冷天盖上了暖和的棉被，热天罩上了雪白的蚊帐，鋪下了凉快的篾席；千活时还有工作服、工作鞋等保护用品；生疮害病，又有劳保享受，連家属医病也有享受；每天劳动实行了四六輪班制，还要要星期，又有节日休假；獬放的十六年中灶房就修了父 40 ==========第45页========== 修，翻改得又高又大，义宽儆；生产改进特别大，就拿执行了卤水管道化、燃料瓦斯化来說，不但大大减輕了肩挑背磨的繁重劳动，还大大改善了劳动条件和生活条件，灶房里也都四面通风，空气新鮮。现时的灶房里，冬天不怕冷湿，夏天也不怕燥热了。即使这样，頜导上还生怕热坏了我們，天还沒有热，多早就搞起了防暑降温工作。想想过去，看看现在，新日相比，虞是两个社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阴友，我們千万不要忘記过去，一定牢記阶級苦，不忘血泪仇，听毛主席的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渭清整理 41 ==========第46页========== 盐场烈火 盐工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他們从来设有停止过反抗、斗季。特别是有了党的領导，斗拿的火焰燃烧得更旺。在每火斗季中，我們党禾远是站在斗爭最前綫，照片拍的，就是共产党員萧凤阶烈士墓碑。他會經多次領导盐工斗摩，最后为了盐工解放事业，光荣地献出了自己宝貴的生命。下面的故事，是萧凤阶同志領导盐工斗季的 一个片断，也是盐工千百个斗摩故事中的一个。42 ==========第47页========== 故事发生在解放前。有一年春天，大坟堡盐区資本家为了哄抬盐价，他啊串通一起，煞費苦心想出了一个“抽签輪推”的鬼花样。什么是抽签輪推呢？就是各个盐井每月抽签，抽到紅签的开工，抽到黑签的停止生产，这样，盐生产减少了，卤水就可以高价出卖，卖得的錢分一部分給停产井作“养井費”。这个办法一来，資本家照样可以大賺其錢，而工人沒活干，沒工线，生活就过不下去了。 当时，共产党員萧凤阶在大坟堡地区作工人运动工作。他把这些情丸向自貢市地下党頜导同志陈攸〔yδu〕生作了汇报，井根据指示发动工人与資本家交涉，揭穿資本家的阴謀詭計。資本家沒办法，只得和工人訂了公約，提出：“各井在短期停一时間内，亦照常給工人工資伙食…” 大坟堡有一口盐井叫庆余井。井老板毛永生是个凶狠刻薄的家伙。这口井在三月十六日停产之后，就是不照公約办事，不仅不发工資，連伙食也不开。工人去找坐办掌柜（資本家的狗腿子），坐办掌柜推东家，工人去找毛永生，毛永生根本不见面。一 43 ==========第48页========== 拖拖到四月十七日，庆余井又要开工生产了，毛永生把工人們找到井上去。他向工人們說：“现刻，我的井要起推了，你們明天就来上工吧！” 有一个工人提出上个月欠下的工錢伙食，毛永生冷笑了两声說：“上月我的井沒有推，哪个欠了你們工錢伙食啊！” 工人們一听毛永生要賴掉这笔賬，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紛紛质問道：“停厂期丙工錢伙食照发，我們工会跟你钉有公約呀！” 4“什么公豹不公約，就是沒有！”毛永生耍起无賴来了。 ==========第49页========== “不算洁工錢伙食，我們就不上工！” 毛永生恶狠狠地叫嚷說：“好！不干你們就滚！”“姓毛的！”工人們也火了。“停一期内不发工錢伙食，办不到！离开了工人，我們不信你能把盐水从 三千尺深的井里喝得出来。”說罢全体工人离开了庆余并，到来龙坳从乐茶肚找萧凤阶去了。 庆余井的坐办掌柜是个有名的烂肚皮。他见工人走了，两个眼珠子一一轉，忙凑上去說：“东家！他門不千算了，在你老人家门口跪着求事的有的是呢！” 哪时，失业的盐工很多，他們經常礼聚在官山坝和各井口等待招雇，这些地方就被資本家們叫做“人市坝”。吃过早飯，烂肚皮差狗腿子来到庆余井烟巷，扯声卖气地喊起来：“晦！听到：开蒸气机的，烧鍋炉的，管刹车的，打杂的都要。” 坐在地下的失业工人围了上来。可是，当他們 一听說是庆余井，工人們立刻散开了。这可是少见的事。邦个狗腿子莫明其妙，連忙招呼：“不要走哇！ 一上工就有飯吃。” 有的人根本不理睬。有的人說：“别的地方还可 45 ==========第50页========== 以商量，是状余井，用轎子来請，老子也不去！” 原来，毛永生不发工資的事，通过組織宣传，工人都知道了，为了对付資本家，工人們朵取了一致的行动：不給庆余井資本家于活。这个狗腿子一蓮走了几个“人市坝”，处处都碰鼻子，只得回井报告。烂肚皮一听，急得两个眼珠子左翻右翻，打不出主意。还是毛永生老奸豆猾，吩咐烂肚皮到距大坟堡二十余里的长土去招工。結果，那儿工人不了獬情兄，有 十二个失业工人上当，被蹁到庆余井来了。 四月十八日，在来龙坳从乐茶社，萧凤阶正向攸生同志汇报工作，庆余井的工人急急忙忙奔进屋来报告：“萧大哥！糟了。庆余井开工了。” 陈攸生、萧凤阶蓮忙走出茶館，向山下一望：果然，一股浓烟从庆余井烟囱里直往外冒。萧凤阶問明情况，立刻就要去庆余井。 “不行。”工人們連忙挡着。“毛永生早有准备。他到井灶蔣团調了一班团丁鎭守，庆余井进不去。” 陈攸生思考了一下，决定发动工人先分头到各井去，把庆余井的情况告訴大家，粗織更多的工人弟 46 ==========第51页========== 兄来向資本家开展斗爭！ 四月二十二日中午，春生井的气笛响了，各井工人交了班，他們粉紛集中到来龙坳来了。他們先在来龙坳开了一个大会，一致决議：第一，要庆余井马上发清拖欠工人的工錢伙食；第二，必須由原来十 二名机车工人复工；第三，新招的十二名机车工友，由毛永生負青安置，不得解屋；第四，整队游行，要庆余井立即答复；第五，不得圓满結果，大坟堡所有各帮工友一致罢工援助。 会后，每人发一支三角旗排队游行。一路上盐工門喊着口号，浩浩蕩蕩向庆余井进发。当时大坟堡街面很窄，一千多人走在一个夹漕沟里，震得連地皮都发抖了。 把守庆余井的一班团丁，眼看工人声势浩大，吓得轉身就逃。工人队伍冲进了庆余井，毛永生却不见了。 原来毛永生和他的烂肚皮掌柜从狗洞里爬出去，跑到大坟堡伪軍連部报了“搶案”。伪軍罗連长出动了全速人马，一下，就把庆余井团团包围起来。 47 ==========第52页========== 陈攸生招呼工人道：“弟兄們不要伯。毛永生去搬兵来，只不过摆摆威风。大家想一想：一个速长 当 有沒有胆子对我們一千多人下手？”攸生几句話，說 丙 得大家理直气壮。 烂肚皮頜着伪軍連长，耀武扬威地冲进了人群当中。伪連长像狗叫一样地大吼道：“你們想干什么？赶快散开！” 陈攸生跟萧凤阶說了两句悄佾話，萧凤阶排开众人，挺身上前跟伪連长对話：“状余井資本家欠我糊工人工錢伙食，我們前来要賬，弟兄們等着錢买米下鍋。如今，人也沒有见到，錢也沒有拿到，怎么能散开？你們来这儿，又是为的什么呢？” “老子身为連长，有青任維持地方秩序。” 萧凤阶立刻接嘴說：“你来維持秩序，我們工人欢迎。” 人群中，陈攸生高声喊道：“欢迎軍队維持秩序！”說完带头鼓掌。一千多人一齐鼓掌，掌声震撼山岳，把伪連长吓了一跳。萧凤阶抓住这个时机，問 盐工苦 伪連长道：“連长請看看我們工入秩序如何？” 48 ==========第53页========== 烂肚皮眼见伪連长是个脓包，对答不上，急得脸色铁青，走上前来間萧凤阶身份。 萧凤阶鎭定地▣答說：“我是工会代表。”跟着反問烂肚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庆余井坐办掌柜。”烂肚皮結結巴巴說。“庆余井井东毛大爷的全权代表。” 萧凤阶一一听，立刘把工会宣言交給烂肚皮，然后对工人們铳道：“弟兄們！这位口称是毛永生的全权代表，现在要他立即答复我們全体弟兄的要求。” “要他马上答复。” “马上发清拖欠工友們的工錢伙食。” 工人們怒吼起来。烂肚皮有些发慌，但还是故作鎭静，瓮声瓮气解释了一陣后說：“工匠伙友們！这是迫于时势，不得已…” “胡說！”一个老工人憤怒地青問，“庆余井难道沒有得养井費？得了养井費，为啥子不发工錢伙食？” “停一期丙工錢伙食照发，我們工会跟他們钉有公約！”庆余井工人們說。 49 ==========第54页========== “为啥子要破坏公約？”群众大吼。 一陣接-一陣吼声，把烂肚皮吓慌了，赶忙拖着伪連长求救： “連长！你…你手下的人都是干什么的？”伪連长本是蠢汉，又被群众吼声叫昏了头，一直傻在哪里。这下，烂肚皮一句話提醒了他。他像木偶一样在烂肚皮指輝之下跳起身来，向士兵狂呼：“上子弹！”只昕得四枪栓拉得唏嘩作响。伪連长跳下来，凶砷恶煞地对萧凤阶說道：“你們再不散开，老子就要开枪！” 人群沒有散开，反而圃得更紧了。陈攸生带頜群众冲上来，把伪連长和烂肚皮围在中間。 萧凤阶正言厉色地对伪連长說道：“連长来維持秩序，弟兄們鼓掌欢迎。如果速长要动武，我們人多，想来連长也打不完。不过，弟兄們未必就不还手自卫。話說在前头：伤到連长，.我当代表的不能担戴。”說罢萧凤阶掉头就走。 人群又輝拳喊起口号：“不准行凶！” 一看这声势，伪連长立时軟下来，一抓住萧凤 50 ==========第55页========== 부代 阶：“弟兄！請留步！，請留步！庆余井的事多是东家毛永生的不是。不过…他又不在，請大家賞兄弟 一个薄脸，事情由我担保下来，兄弟一定要井东与工友了清手續。” 以通矿工 “什么时候？” “三天之内。”伪連长的三根干癟手指头伸得笔直。 “口說无凭，請写书面保証。”立伪連长沒法，只得乖乖照着办。萧凤阶这才带领着工人队伍离开了庆余井。 51 ==========第56页========== 这以后，工人們又把标語宜言貼满自流貢井的街头巷尾，使得資本家們个个胆顫心惊。駐自流井的軍閥，川南警备司令部司令官也怕把事情閙大，影响盐稅和軍餉收入，不好在上司面前交差，不得不亲自出面，邀集各井的資本家和毛永生一起商量，最后全部接受了工人的条件。 庆余井的斗争胜利黏束了。这次斗笋的胜利，使盐工們认藏到，工人阶級团結一致，就能产生移倒海的力量！ 这斗爭的胜利，使我們党在群众中的威信更高了。当然，反动統治阶級对我們党也更害怕，更怀恨了。他們想尽一切方法来迫害我們地下党員，被盐工們所章敬的萧凤阶同志，就是在这斗争胜利之后又一发动全盐场大罢工运动中，被叛徒告密而牺牲了。盐工們为了紀念萧凤阶烈士，不顾反动軍队鎭压，举行了大示威。同时，为了紀念萧凤阶同志，盐工們还立了碑。为盐工解放事业牺牲的萧凤阶烈士，永远活在盐工的心里： 李仁古镉写 52 ==========第57页========== 不阿级净从 資本家的鬼花样 已出版 地主发家的秘密 已出版 碑 已出版 牛个鋼板 已出版 童工血泪仇 已出版 催命鋡 已出版 黑暗的旧碼头 已出版 盐工苦 已出版 矿工恨 即出版 百岁衣 即出版 少年儿童出版肚出版 (上海延安西路1538号) 盐工苦 上海新华印削丁印刷 本肚福 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 书号：上0090（中，高）开本787×1092毫米1/36印张16/9字数22,000 华三川撸图襲韵文装帆 1965年1月第1板968年1月第2众印制印数90：001一170,000 统一书号：R100248170定价：(4)0.10元 ==========第58页==========